问答：H5N1禽流感会不会演变成对人类更危险的病毒？-穿刺号

　　H5N1型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于3月25日在德克萨斯州的奶牛中首次发现，此后已蔓延到其他几个州。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已经确认了多起人类感染病例，这些人都接触了受感染的奶牛。第三例于5月发现，是一名农场工人，他是迄今为止唯一出现呼吸道症状的人。虽然在商业牛奶供应中发现了这种病毒，但巴氏灭菌法成功地杀死了病毒，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说，目前禽流感病毒对公众的风险很低。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新闻与兽医和生物医学科学助理研究教授鲁斯·尼斯利进行了对话，以进一步了解科学家如何监测H5N1病毒。

　　尼斯利:H5N1禽流感是甲型流感病毒的一个亚型，甲型流感病毒还包括人流感病毒、狗流感病毒、猪流感病毒、鸟类流感病毒等。适应于特定动物的流感病毒感染其他动物物种比感染同一动物物种的其他成员要困难得多。例如，虽然生病的人有可能将流感病毒传染给他们的宠物猫，但它更有可能传播给他们的家庭成员或同事。这些“类型”的流感病毒有点像不同品种的狗——它们彼此之间都有远亲关系，但每一种病毒的基因组都有不同的特征。

　　除了每种生物特有的流感类型外，病毒外表面的蛋白质有多种组合，简称为HA和NA，或简称为H和n。禽流感有许多Hs和n的组合，其中大多数只会在某些鸟类中引起轻微的疾病。一些Hs含有一种蛋白质特征，使鸟类的病毒感染更加严重;这些是高致病性病毒。

　　今年早些时候在奶牛中引起疾病的H5N1禽流感病毒与自2021年底以来在北美野鸭和鹅等野生水禽中传播的病毒相同。在此之前，这种病毒已经在欧洲的候鸟身上传播了很多年，然后进入了北美。一旦进入北美，欧洲H5N1病毒就开始与北美鸟类中自然存在的低致病性禽流感病毒混合。这意味着它有很多机会获得其他病毒基因的版本，从而影响其感染非鸟类物种的能力。这导致一些H5N1病毒感染非鸟类物种，包括狐狸和臭鼬，并可在这些哺乳动物中引起严重疾病。在奶牛身上发现的H5N1型病毒也在奶牛场附近的鸟类、猫、老鼠和其他野生动物身上发现。

　　尼斯利:虽然人们很容易担心H5N1型高致病性禽流感，但人们在冬季容易感染的季节性流感病毒也很危险。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估计，平均有3万多人死于季节性流感，而严重感染导致住院治疗的人数要高出10倍。

　　尼斯利:总的来说，科学家们正在研究已经发现的病毒的基因组序列，寻找某些病毒蛋白质的特定变化，这些变化是多年研究中已知的，可以改变病毒与细胞结合或进入细胞的能力。幸运的是，美国农业部(USDA)和其他机构在过去几年中做了大量工作，使基因组测序变得更容易和更快，因此更多的科学家可以探索这些变化对病毒感染宿主和复制能力的影响。

　　Nissly:最有可能面临风险的人包括那些未接种季节性流感疫苗的人;有潜在疾病易患呼吸道感染的人;当然，任何与受感染动物或个人密切接触的人，以及没有使用面罩、安全眼镜和手套等个人防护装备的人。

　　尼斯利:一般来说，一种病毒在人群中繁殖的能力越弱，它变异的可能性就越小，感染能力也就越强。对于奶牛的情况，有州一级和联邦一级的协调努力来建立散装罐牛奶监测计划，使农民更容易移动奶牛而不需要额外的测试，并且可能能够在牛群中早期发现感染。在我看来，这对农民来说是双赢的，因为如果动物生病了，这是一笔巨大的成本，包括需要将许多工人转移到患病动物的姑息治疗中。如果感染能在出现临床症状之前及早发现，就更有可能得到控制，不会在整个群体中传播。

　　宾夕法尼亚州也有自己的监测项目。如果宾夕法尼亚州的农民有兴趣参与，他们可以拨打717-307-3259和/或发送电子邮件RA-ahds@pa.gov。他们也可以填好兴趣表，直接发邮件到RA-ahds@pa.gov。类似的项目也发生在家禽业，这不仅有助于降低动物的总体风险，也有助于降低人类的风险。

　　尼斯利: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一些研究工作正在进行中。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废水检测小组自2021年以来一直在监测流感水平，尽管不是针对h5n1的。我的实验室正在监测宾夕法尼亚商店出售的牛奶中是否存在病毒遗传物质和抗体。抗体可以表明奶牛在过去的某个时间接触过这种病毒。我们还在体外模型上进行感染研究，这些模型模拟了牛的呼吸道和产奶的奶牛乳房细胞。通过使用这些模型研究现有的H5N1和其他流感病毒株，我们的目标是确定像H5N1这样的新病毒株对奶牛的影响是否与其他病毒株不同——如果有的话，是什么使这些病毒株更有害。

　　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之外，研究人员也在研究H5N1在乳制品行业特有的不同表面上保持传染性的程度，比如自动挤奶设备，以及加热处理(类似于巴氏杀菌)在使病毒不具有传染性方面的效果如何。一些组织正在对奶牛进行控制的实验性感染，以详细了解会发生什么。这些类型的研究补充了最近发表的研究，这些研究表明受影响农场的受感染奶牛的组织和细胞类型中含有病毒。

　　尼斯利:美国农业部继续监测受影响农场周围的动物。最近他们报告说，除猫外，农场的家鼠也被检测出禽流感呈阳性。从监管的角度来看，在受感染的场所进行这种类型的调查历来极具挑战性，因为它需要获得联邦政府的许可才能将材料从农场移走。联邦政府暂停对高致病性禽流感选定制剂(有可能对公众健康和安全构成严重威胁的生物制剂)的调查，使此类调查成为可能——这将有助于回答关于病毒是如何首先进入农场的长期问题。甚至在奶牛中爆发禽流感之前，我的实验室就在计划研究野生老鼠携带禽流感病毒的可能性——这些研究计划于8月底开始。我们原计划在未感染的农场对小鼠进行测试，但现在我们也可以选择在感染的农场进行测试。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其他人也在研究野生动物。库尔特·范德格里夫特正在与美国农业部合作，研究如何利用从SARS-CoV-2监测中获得的样本来了解野生动物接触高致病性禽流感的情况。贾斯丁·布朗(Justin Brown)最近发表了一项关于犬科动物抗体的研究，其中包括捕捉可能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的鸭子或其他鸟类的猎犬。